沒有戀愛能不能成為家人,筆者覺得答案是肯定的,古時有盲婚啞嫁,現在雖然是自由戀愛時代,但戀愛感始終會消逝,老夫老妻早已沒有愛情,只有家人的親情。同樣是岸井雪乃有份演出的《#家族募集中》,就寫出了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成為家人的故事。家人之間的關係建構,可以建築於關愛和責任上。
咲子之所以會提出跟高橋做家人的建議,筆者覺得更現實的是因為跟朋友的合租問題而急著找住的地方,當然她對高橋那如粉絲般的心情也是個理由,覺得可以保持真實的自己生活下去。至於高橋接受這個提案的理由,則是想藉咲子來塞住鄰居們對自己感情狀況的過份關心。咲子要應付父母家人的期待也就算了,高橋卻是因為跟自己全沒關係的鄰居而做樣,也太累人了吧。雖然明確知道自己的取向,但為了被別人看起來覺得自己是正常人,不得不隱藏自己最真實的一面,這是很現實的悲哀。
同居生活需要各方面磨合,然而咲子卻沒甚麼需要去做,高橋為她考慮周到,甚至承擔了一切,讓她覺得不好意思。同事松岡一聽到咲子的敘述,馬上追問她是否跟新交的男朋友同居,也是最普遍的刻板印象,男跟女同居就一定是男女朋友關係。
千鶴寄螃蟹到咲子老家中道歉,讓媽媽識穿了咲子沒跟千鶴同居,老人家質問之下很自然就把高橋當成咲子的同居男友。談起家人的時候,高橋一番見解獨特,他反問束縛孩子、把自己價值觀強加於孩子的算是家人嗎?更甚者,他覺得咲子應該要離棄這樣的家人,以免殺死自己。咲子對家人一向是順從和忍讓的,她是在家人的愛下成長,而高橋看法則較偏激,當我們在後面知道原來他從小被父母拋棄了後,就明白他為甚麼會有這樣想法。
有點意外的是高橋因為喜歡吃螃蟹,主動提出扮成咲子的男朋友去見家長。兩人一起走在路上,卻是相隔了一條路闊度的距離,夾口供的同時,帶出了無浪漫傾向的無性戀者對肢體接觸接受程度各有不同,咲子不抗拒別人碰,但長時間黏著就不行,但高橋則對被人觸碰感到痛苦,甚至曾因此而留下陰影。比起上集用文字粗略帶過什麼是無性戀者,這裡寫得更深刻實在。
在本劇的官方網站中,有劇組人員的網誌,當中有提到關於無性戀者的問卷調查中,對牽手、擁抱有厭惡感的約佔27%,對接吻有厭惡感的佔75%之多,而完全沒有厭惡感的也有22%,可見雖然都是無性戀者,但人人都喜惡反應都不相同,倒是很有力的考證補充。此外,官網也提到,在問卷中有50%無性戀者都希望有一位非關戀愛和性的伴侶,這些數據支持了本劇內容的真實性和可信度。
來到咲子家中,鏡頭拍攝家中擺放了大量家庭合照,營造出咲子在充滿愛的家庭環境下成長,加上滿桌的螃蟹美食,都帶出了家人對這次見家長的重視程度之高。高橋被一家人圍著,你一言和一語的問問題;媽媽又把咲子叫出去,說了幾句放下心頭大石的肺腑之言。整個家庭之間越有愛,就越增強咲子後面出櫃所產生的戲劇衝突。
高橋被問到家庭情況,提到自小被被父母拋棄,是由祖母的愛培育下成長。雖然這裡只是輕輕帶過,沒放甚麼篇幅,但他來到咲子這個完整熱鬧的家庭,看到這麼多家庭照,心裡應該也有不一樣的感受吧,沒怎麼描寫,有點可惜。
家人言語間那「普通的幸福」、「普通的家庭」戳中咲子內心的痛點,也覺得家人的言詞失禮高橋,成為她爆發的導火線。在毫無預景和計劃下,咲子這麼快便向家人出櫃,倒是筆者預料之外,筆者還以為扮情侶的橋段會延續一兩集。說回這幕,岸井雪乃爆發的演出精彩,特別是她憤怒中夾雜著痛苦的情緒演繹,明確地說出自己是無性戀性的性取向,是本集的高潮位和最大看點,岸井雪乃發揮得很好。
除了咲子的痛苦吶嘁外,還有母親不知所措的焦急情緒,也表現得相當好。關心女兒的母親知道這個事實後,仍然覺得兩人可以試著交往說不定會產生愛情,覺得應該有彎可轉,對於一個完全不知道無性戀是甚麼的母親來說,可能就只能這樣反應了。反而父親只說了一句,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女兒,勸女兒回家,反應沒母親激烈,但也呈現了為人父的關愛。
「我們想以自己的方式,試試就算不勉強戀愛結婚,能不能創造出幸福的家庭。」高橋這番說話,也是這部日劇核心想去探討的內容。見家長螃蟹宴不歡而散,這幕最後鏡頭落在滿桌沒動過的美食,母親的期盼和心機付諸流水,讓人唏噓。
回到家中,高橋對失落的咲子說「比起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樣,這樣不是挺好嗎?」這台詞有點治癒感,加上畫面設計上,熹微陽光從外面灑進屋內的微暖感,讓人感覺放鬆舒服,雖然這部劇的題材頗沉重,但氣氛節奏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不會讓人覺得很壓抑。
高橋又憶述他跟祖母吃早餐的小事來切入,祖母死後的寂寥感輕淡卻綿長,劇組還在官網網誌透露高橋縫枕袋的針線和裁縫箱是祖母之物(這個不說應該沒有人留意)。筆者喜歡高橋一生演這類很纖細又帶點治癒感的角色,讓人想起曾經很喜歡高橋的另一部劇《我們的奇蹟》。
手打烏龍麵也是很實在具體表現出有些事情要是只有一個人就沒動力去做,這與戀愛無關。高橋把二人的家人關係描述為「戰友」,因咲子跟家人吵起來時,他覺得自己有被守護的感覺。其實再跳開一層來想,應該不是所有關係都可以找到合適的詞語來表現,正如對家人的概念,咲子和高橋的定義也不一樣。
為了讓雙方能加深了解,高橋給了一份關於性愛方面的問卷,不巧給同事松岡看到,覺得很糟糕,竟然忽然向咲子表白?!咲子在公司也未免過份受歡迎了吧?每集都有男同事向她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