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凪的新生活》第1話 (7.5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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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季筆者想要寫的《我要準時下班》主題也是日本的社會題材,但風格明亮演員們都是「性格巨星」,以筆者所見《我》劇依然是一部「日本人的夢想」,當外地觀眾看得高興又不覺突兀時,對日本人來說那才不是他們的真正生活。

凪在經歷被同事背叛、被男友言語傷害,一天內世界崩塌後,看似畫風一轉在立川一片光明,但骨子裡凪是從一個讀盡空氣的好孩子出發,嘗試去找回自己應有的容貌。真‧日本人當然不是人人有這樣的機會,但《凪的新生活》並不是那種大快人心的夢想生活,而是想做卻做不到,帶點苦澀的尋找自我之旅。

《凪的新生活》以懂讀空氣的黑木華為第一賣點,但劇看過半就能明白,凪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後,要找到的是除了讀空氣以外的生存方法。試著指出屬於自己個人的存在目的,去了解他人在「人前」之外的私人世界。

住在樓上的吉永綠(三田佳子)於集體之中是一個被輕看的存在,到處翻找別人落下的零錢、恬不知恥地去拿免費麵包皮。然而這樣的綠在屋子裡看著經典電影,為凪送上用免費麵包皮加上心思製作的小食,這是過去沒有出現在凪眼前,屬於另一個人的「自我」。

接下來我們會看到學會不懂空氣的凪、學會遵從自己的心意的凪。日劇裡面也會看得到日本的「鄰里和睦」不是簡單的打成一片,而是揉合了保護自己、關照他人、保持整體和諧的複雜博弈。然而凪她不懂得的正是單純地吃下綠送的曲奇,然後將幸福的苦瓜跟安良城昆(中村倫也)分享。


不打算放生凪的慎二,及成為凪新生活的Elegance Palace。本劇原文名是《凪のお暇》,可指余暇可指休假,凪的這個悠長假期不只是從工作中脫離,還是離開過去讀空氣的自己。


高橋一生的變臉演出當然達到水準,只是單看第一話還沒有多接觸他的內心世界。無論如何本劇都不是讓你變成讀空氣達人,對海外觀眾而言不過份讀空氣並不困難,但要明白走出空氣重壓的難度卻不一定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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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不太懂日本的外國人都有聽過「讀空氣」「集體主義」,民族性固然是了解新事物的一個切入點,但一棍打一船並不正確,時代在變日本也在變,甚至不同時間、空間你也能看到不一樣的結論。

讀空氣是真的,日本人「虛偽」也不能說是錯,筆者自詡性格行事比香港人像日本人,但日本人看來自然是不夠得體細緻。然而現職公司算是作風開明,同事中不缺KY(不讀空氣)日本人,也不缺帶著標準刻板形象的日本人。更多的是既有讀空氣的本質,也有不時流露的真性情。

在這邊住了數年,逐漸理解但又困惑地覺得每個(日本)人都無法信任,當認識久了好像到了推心置腹的熟悉,又會感到洋蔥去了一層還有更多,真不像在老家時只要一起喝過酒互吐髒話就算是打開心坎。

日本空氣文化最痛苦的也許就是面對一群洋蔥時,自己也只能當個洋蔥,人人都說少一點退讓一步,最終心與心的距離就變得觸手不可及。還記得在前公司時做服務業的前輩總是說「熟悉了的客人也不能缺禮數,因為『可能』對方會在意」,這個「可能」就是讀空氣為何令人痛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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