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第五集一樣重心放在心理描寫,惟比重不及上集恰當,觸及層面可以更佳。劇情脈絡逐漸成型,每集故事主打具思考空間的故事乃劍走偏鋒,誠然數據顯示不受主流觀眾喜愛,但在看劇之餘還能令觀眾有所反思,雖然略感沉重,但在一眾娛樂為主的劇集中未嘗不是獨特的選擇。
作者:CK
收視:5.4%
劇 名:Dr.DMAT~瓦礫の下のヒポクラテス~
電視台:東京放送 TBS
首 播:2014-01-09
時 間:逢星期四晚九時
原 作:髙野洋、菊地昭夫「Dr.DMAT〜瓦礫の下のヒポクラテス〜」
編 劇:穴吹一朗、吉澤智子
導 演:倉貫健二郎、松田礼人、堀英樹
監 製:加藤章一
音 樂:
主題歌:関ジャニ∞「ひびき」
演 員
八雲響 - 大倉忠義 主演
吉岡凛 - 加藤愛
伊勢崎紅美 - 市川實日子
小曾根達也 - 佐藤二朗
長谷川久美子 - 麻生祐未
村上和司 - ほっしゃん。
伊勢崎勝一 - 國村隼
八雲春子 - 瀧本美織
小松健二 - 高木雄也
桜庭周作 - 石黑賢
花田大吉朗 - 松尾諭
水野幸子 - 瀧澤沙織
八雲雷蔵 - 左とん平
本集第一次出現雙病患的故事,分別是外表亮麗的年輕女小提琴手,還有已屆中年,劇情和畫面讓人不期然想起某大熱日劇的加工廠男性廠長。病人的數量增加可以是集中描寫一個故事,也可以是雙線發展相輔相成,能達到甚麼高度就要看劇組的功力了。
本劇看來會貫徹文戲為主的路線,動手場面買少見少,更多見於借題發揮。加工廠廠長土屋哲也(小倉一郎)與有棲川綜合醫院關係匪淺,因末期癌症而在醫院動手術,又在街上突然暈倒,在生命的盡頭有甚麼在等待著?
另一名傷者江上明日香(徳永えり)因車禍送院,由得知是小提琴手筆者就猜到是老調重彈,是需要截肢的意外。至今所有醫療故事都有這樣的病例:一名有賴高超手藝生存的病人被迫截肢,幾經波折後以喜劇或悲劇作結。筆者相信這種故事雖說永不落伍,但要寫得好卻是愈來愈難。
八雲響(大倉忠義)的發奮是有目共睹的,自柏木之死後他不斷磨煉自己,真正做到前幾集反覆提及「醫生應有的實力」;八雲的態度轉變作為一個典型的翻身故事實在值得觀眾借鑒。
劇首曾提及人的生存動力源自希望,身處同一間ICU病房的二人分別被現代醫學判了死判,一個只能夠半死不活地過著最後的日子。另一人雖然正值雙十年華,卻又因為意外失去當下的理想和目標,對她和家人而言都是生不如死的苦況。生存的希望該怎樣在二人身上體現?
如果沒有希望地、痛苦地活命,該算是活著還是僅僅的「生存」?假如有追看《我存在的時間》的讀者應該能夠明白,「存在的時間」與四肢是否健全、身體是否健康並沒有多大關係,樂觀而抱有希望地生活才稱得上是存在於世。如土屋般被動地等死的病人,讓他盡早死去是不是適當?
該如何讓人有尊嚴地離世不但是善終治療,也是人類致力思考的問題。如劇中所講,即使執行死刑也會顧及行刑者和受刑人的心理狀況(近代的行刑隊槍決也是基於同樣道理的貼心設計,避免行刑者於心不忍和良心受責)。土屋所要求的安樂死正是爭論如何活得及死得其所的中心,八雲認為死亡對土屋般的病人來說也許是希望,比利時通過兒童安樂死也是因為類似的考慮。但這是否能夠由人來決斷?
末期癌症的存活期往往不長,執意求死尚且解釋得通。江上的一生不過走了四、五分之一,就算成為職業小提琴手的夢想成空,就算要從頭尋找自己的希望,又算得上甚麼?失去已有的夢想是一回事,失去尋夢能力又是另一回事。選擇了斷生命,是肯定還是假定前路無望?
直到土屋、江上二人偷走前都是很沒營養的情節,就不多花篇幅評論了。二人逃回土屋那瀕臨破產的加工廠後,土屋貫徹工作道德,頂著虛弱的身體工作,卻因為再次昏倒而引發不得了的事故;彷彿是柏木事件的重現,八雲又要再一次面對難度甚高的截肢手術,但今次傷者不是前途似錦的甜品師,而是半死不活的土屋。
土屋除了腿傷外,還承受開放性氣胸造成的呼吸不暢。此時八雲的即興醫療又一次登場,用上留置針(就是第二集的同一種用具)和橡膠手套的指節部份,現場製作一個單向閥的代用品。劇中也提到一種叫「三面包扎」的手法,也是用來達到單向釋放胸腔內空氣的方法。
然而氣胸的處理只是紓緩土屋的身體狀況,無助拯救他垂危的生命。八雲努力學習的外科技術終有「用武之地」,但以截肢來拯救一名可謂必死的患者,讓病人多承受一次可說是不必要的痛苦,能否得到病人本身的支持,又是不是讓人能夠死得其所?
土屋拒絕救治,寧可慷慨就義,既能早日遠離痛苦又可以得到保險金,可謂一舉兩得。但八雲依然堅持要拯救對方;八雲的理由稍後再說,但土屋的家人面對同樣的情況下作出相同的決定,是只因為無法感同身受,還是有更重要的理由?
按筆者自己的思路,是支持八雲所說「多活一秒就有多一秒的希望」,而江上則是土屋的反照。無關於生命的長短,希望只有生命還存續的時候才會出現,假如過去的苦難讓人失去希望,只要一直走下去就有重拾夢想的可能。土屋終究避不開死亡,但由截肢到離世的兩周間,誰能夠斷言沒有希望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