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在夢中恍惚....
失落....卻無法重新掌握....
當寄託在右腕的信念
再度殞落
徒然夢醒
龐然巨軀
也只能
半惆悵  半悠然  地  說一聲
「ろギェんスゆ....」

後日  由新市小三郎提出的報告書中摘錄

「那個時候，其實說起來，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周圍的警察也一起，即使瞪大了眼，也只能....

「閃光的剎那，與暴風齊落的轟音，我起初以為是落雷，但並不是」

在眼前炫目的光芒逐漸凝聚成一點後，才看清光點的來源

「不久，恢復知覺後，巨大的男子已然仰天倒下。
  在視線的彼端，浮現了一位劍客的身影。」

漫著血與塵的身影，更引人注目的是左頰半為血染的十字傷....

「那姿態....真的是....」

懾人的氣勢與目光，的確配稱為

「威風堂堂！」

劍心已抖盡滿身的失意與落魄，將全身的經歷化為瞳孔中堅定的焦點。
沒有迷惘，沒有困惑。 ＜圖一＞

「....看起來，似乎找到答案了吧。」
四乃森蒼紫沈穩地道。
「那....要怎麼作呢....」
齋藤拉長了語尾，彷彿摻雜了期待與質疑。
「太好了！緋村、去吧！」
「在那之前先療傷吧！」
一旁趕到的操和惠也對著劍心喊著。

「拔•--刀•齋！」
震天價響的喊聲，混合著血沫，由巨口中爆裂。
倒地的巨體，掙扎著站了起來，渾身的顫抖，不知是因為憤怒，
還是因為痛楚。

「嗚哇！又站起來了！」
「還想幹啊！」
一旁的警察嚇得逃開。

「拔•刀•齋！」
鯨波發紅的眼瞪著目標，舉起右腕的砲管。

「真是糾纏不休！敵不過就別再來了啦！死心吧！」
操很氣憤地道。
「沒用的」惠接口。
「他已經不能恢復正常了。」

「....」
劍心無言，冷靜地任由砲管的準星瞄準。

瞬間

砲彈的軌跡與劍心的身影上下交錯

眾人呆楞

劍心已欺身至鯨波胸前

「咕喀啊啊！」
「喔喔喔！」

順著砲彈射出後座力而上舉的砲管，正想依著重力加上臂力砸碎劍心的腦袋，
卻正迎著逆刃的刀鋒

「飛天御劍流•龍翔閃」 ＜圖二＞

又一次的上下交錯
劍心空躍的身影與鯨波墜地的右腕
「咚沙！」
沈悶的聲響敲開十年前的記憶

那一日，同樣的人，同樣的招式，同樣的右腕，落地時，發出同樣沈悶的響聲。 ＜圖三＞

劍拔弩張氣勢隨著劍心的落地消逝。
鯨波滿佈血絲的雙眼漸漸轉變為柔和，眼白回復原來正常的色彩。

「！」
「眼睛的顏色變了....」惠不可思議的道。
「瘋狂的發端為右腕的喪失....
  再一次重複這種衝擊....這件事使他回復正常....」
蒼紫似乎望著劍心，意味深長地道。
「或是....讓他回復呢....」
（「やペゆゾ....取ベ戾イオギろ」
   我思考這裡要表達的意思，主詞該為誰？鯨波也好，劍心也好，
   似乎都挺合適。但因為我不諳文法，「イオギ」似乎查了之後有
   「讓....怎樣」的意思？請人指正，謝謝）

「哼....
  『回到原點』嗎？」
抖落香菸前燒剩的灰燼，齋藤撫著下巴。
「那，下一步棋要怎麼走？這次要將左手也一起斬落嗎？」

「殺了我吧！」
街道上，兩個背對背的身形，巨漢弓著身，對著他第二度的斷腕，
道著十年前同樣的台詞。
「在明治維新下，志士們從武士群裡奪走了時代及榮耀....而且，
  你也從我這兒奪走了死所....」
「在二度敗北前，我已沒有興趣說人誅之類的話。」
「不過，」
鯨波撫著斷臂，上面蘸著漫流的鮮血，那是明神彌彥加諸的傷口，
從接縫處鮮血流至斷裂處，明明是不會流血的義肢，竟也滴下了鮮血....
「就如這隻手一般，給這個身體一個死所罷！」
鯨波提高了聲量，轉為嘶啞的低吼。

「這是你的任務！來吧！殺了我！」

「我拒絕」
劍心回答得很快，但很平緩。
「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會再殺任何一個人。」

「你以為我會原諒這種回答嗎！」
鯨波怒吼。巨手重重拍著腰間裡裹捲的一串彈匣。
「殺不了你，我就將剩下的彈頭炸裂！大家一起死-----」

「那種事，我可不允許。」

不是劍心，而是與巨漢面對面，手持竹刀挺立的少年。

「彌彥君！」惠叫道。
「笨蛋！退下啊！」操擔心地喊。

「你現在雖然是這個樣子，也是個武士吧....」
滿身鮮血滴落，伴隨急速地喘氣，彌彥憑著倔強的眼神佇立。
強烈的目光勾起鯨波的注視。

「劍心也是武士，你也是武士，
  所以，雖然彼此信念不同，但根源一致，應該都了解爭鬥就有死的可能。」
彌彥漸漸用左手舉起竹刀。

「那麼、為什麼！」
重重的一擊落在彌彥的右掌，竹刀的柄毫不留情。
「你竟然連一隻右手都放不下！」

「武士與武士間沒有相恨的道理！」
「榮耀在任何時代、任何武士中，即使老在口頭上叫喊，也只是空洞的口號！」 ＜圖四＞
彌彥的右手佈滿鮮血，不能避免的顫抖反而使彌彥愈加激昂，目光也愈強烈了。
「若是武士！應該要想如何用這拾回的生命為新時代作點什麼！」
「劍心一直一直為了守護弱者而奮鬥！
  而你只將失去的右手裝上彈頭恣意胡鬧！
  你剩下的左手究竟在幹嘛！？」

同樣剩下左手，濡滿鮮血的左手緊握竹刀，直指巨漢。

「若是這樣還想打下去的話，都用左腕！再和我打一次吧！」

一陣長長的沈默....
巍巍然的聳立，或許，彌彥仍稚氣的聲音，還在之間迴響....

「小鬼，你的名字是？」
「我才不是小鬼！」
彌彥氣極，大聲反駁。
「東京府士族•明神彌彥！
  快回答！打還是不打！」

代而回答的，是鯨波赤裸的雙腳，拖著緩慢的步子，轉身離開彌彥竹刀的逼問。

「士族嘛....我還以為那種東西只是空有名號罷了....」
聲音向著劍心的背影傳去。
「一直認為，在新時代裡，武之心也罷，士之魂也罷，早已煙消雲散....
  看來，是我想錯了....」

潛藏著武之心，士之魂的明神彌彥，正楞楞地看著巨漢的背影，
而他周圍聚上了操、新市與惠的問候。
「你想死嗎？笨蛋！」
「沒事吧？」
「真是太亂來了。」

新時代，另一種形式的參與，武之心，士之魂，不必轟轟烈烈，
不必可歌可泣，能有另一種更溫和的號召，更堅固的感情....

劍心終於轉過頭，澄澈的目光涵入身後的彌彥與同伴，還有鯨波....

淚水爬滿他雙頰....
映著他的目光，變得盈盈然....
緩慢的步子拖著巨體離開劍心，又，再度成了背對背....

「是我敗了....」 ＜圖五＞

「如士族•明神彌彥所言，武士相恨並無道理....
  給你們添麻煩了....」

只是，這一次的相背....

「鯨波兵庫」
劍心叫住他
「在新時代裡，再一次，好好活下去....」

「----....」
遙遠的記憶裡，的確埋藏著相同的話語
「在新時代裡，好好活下去....」
聲音與給予的人物，也是相同的。

只是，這一次的話語....

「屢次叮嚀的厚意....」
鯨波走向齋藤。
「感激不盡....」

只是，這一次的相背，
只是，這一次的話語，

將會，體悟更多，了解更深----------。

「同日  四時四十七分  鯨波兵庫  捕縛」

跋：

翻譯同樣，請指正。（鞠躬）

文字上的不通順處，請原諒。我離開文學體系有一段時間，不免生疏，讓各位
見笑了。不管怎麼說，翻譯的根源是漫畫連載，我只是寫寫我看得到的，想得
到的，一定還有許多人擁有比我更豐沛的心靈去感悟。請指教。

大學真是怪地方，真不知是我怪還是同學怪，我想我可能比較糟罷！再這樣下
去實在有點瘦不了，雖然說習慣一個人跑來跑去，但看大家在我眼前鬧著我全
然陌生的遊戲，畢竟還是會歎一口大氣。

去國際書展逛過了，但完全沒有進東立一觀的意思。雖然早上挺早就進去，但
等逛到東立時也排了一長串，我的天！東立擺了什麼好東西把大家擠成這樣？
GTO 嗎？看起來，東立附近的攤位似乎聚集了世貿二分之一--沒有二分之一，
也有三分之一--的人潮，日本館該大的攤位都不甚大，擠出來又擠進去，不過
倒沒見到想要的東西，小學館掛著柯南的布幅，引來不少人大叫「啊！柯南！
」

我在洪範和爾雅兩家店買了不少書，看一下那兩個攤位會興起一種「文人真可
憐」的感覺。比一比漫畫家和漫畫人物，更使我想苦笑。不過這也沒辦法，其
實「漫畫家非生即死」，可能也沒有作家悠閒....喔，受歡迎的連載作家例外
（赤川次郎和田中芳樹似乎挺可憐的樣子....）

我懷疑和月老師是否又受了皮卡邱的影響。新出場的一位小男孩「央太」，我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沒辦法把國際書展中皮卡邱布偶給我的印象揮開....真
敗給他了....

趕在除夕將此幕完成，雖然我不怎麼喜歡新年，愈長大愈討厭，新年在舊時似
乎是農人休息的時刻，但卻是我家最忙的時候，老媽若沒看到我們大掃除兩次
以上，可能就會渾身不對勁，然後煮飯也非把老哥和我拉進去不可，這樣還好
，看老媽忙成那樣誰都不忍，問題是號稱是全系最有名的家事名人--我老哥，
在老媽嘴裡成了一文不值的初心者，我？更別提了。唉！為什麼老媽煮飯要那
麼折磨自己，非煮個兩三小時不甘心哪？家庭主婦真是個可怕的執業，若有人
立志未來要當全職家管，請先受我三拜。我只要到我老哥的程度就夠啦！

啊！扯遠了，還是祝大家

新年快樂
新年やんネウサ、れバザシよ！

    天叢雲劍心  拜上  1999.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