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劍心 ∼ 第二百十幕「長老 -真實姓名不詳-」

一個平靜的中午,陽光普照。

一個矮小赤腳的老人,背著魚杆,提著竹簍,口裡哼著小調,小鳥在他的四周飛舞,
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

到底這快樂又精神的老人是誰呢?

突然,他看到兩個少年,正在踏進落人群的入口。

「喂喂!那邊的兩位年輕人,你們好像不是落人群的人──」

彌彥及操似乎並未聽到老人的說話,繼續前進。

「好!從現在開始我們絕不能大意!提起精神,前進!」

彌彥大聲一喝,奮起精神。

「是,但最好不要數數目!」

操這麼說,因為眼前出現了為數不少的人,個個手持利器,目露兇光...

操:「等等!!那麼快...!」

彌彥:「我們一步也未踏前!!」

「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外來人自出自入,我們的名聲就不保了」

其中一名落人群的人說。

彌彥:「你們說什麼?你們根本連名聲也沒有」

操:「是啦!只是一群落難的人」

他倆沒好氣的說話,引起那群人的不滿。

「他們絕不可饒恕,不用客氣!!把他們踢走!!」

落人群的人全體出動,拿起武器準備作戰。

彌彥:「去吧,操!」

操:「但是,不要計算數目!!」

操及彌彥一出手,便擊倒了七八個對手。 <圖一>

「什麼?!他們很強!」

在後面的人,都被他們的第一擊嚇停了。

彌彥:「現在不是遊玩的時間!在為薰報仇之前,快點突圍,走到劍心那處!」

二人拔足狂奔之際,突然看到數十個對手跳到上空,從天而降。

「我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

碰撞聲與慘叫聲不絕,轉眼間,彌彥及操已被數十人壓著,無法動彈。

「怎麼樣!這就是48式落人技之一∼『轉落人生』!!」

其中一個沒參與『人疊人』的落人群成員,在旁笑道。

彌彥:「這是什麼鬼招數?」

操:「想笑但完全笑不出!!」

「住口!可不要拿我們來開玩笑的!」

就在那人對操及彌彥氣憤之際,他身後傳來了一把平和的聲音。

「這真是頗有趣呀」

「Oibore!」(沒有漢字,不懂翻,以下就叫他作『老人』)

老人:「三日沒和你們這群人一起了。這是從城裡帶來的手信,你們自己分了吧」

老人舉起了一袋東西,眾人立即站起,笑臉盈盈,轉眼他們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們沒事吧?少年人」

老人向彌彥及操問道,而操仍在撫弄著被壓傷的鼻子。

彌彥:「你是?」

老人:「我的本名很久以前就已經忘記了,在此我就是『Oibore』,
    我是他們之中最善良的長老」

在此,他們終於看清老人的真面目,他頭戴破草帽,帶著破了一邊的圓眼鏡,
留著長長的白鬍子,看來是個普通的老人。 <圖二>

彌彥:「最善良的...?」

操:「難以致信~~~!」

二人一臉疑惑...

老人:「這當然不是啦!看看」

老人看始手舞足蹈的哼著歌,跳著舞,小鳥在他的身邊飛舞著。

「世間一般的說法,是若動物可以自然地接近一個人,那人一定不是邪惡的」

操、彌彥:「看來又是」

老人:「少年少女,為什麼三番四次走來?」

彌彥:「來探望一個人,不可以嗎?」

老人:「探人嗎──......是否那個我聽聞剛來到的人?他們說那人用鎖鏈把刀封著,
    那人是否一個武士?」

彌彥:「是呀,叫劍心,多謝你出手相助,再見」

彌彥及操此時轉身離去,老人身邊的男子喝住他們,他們也不理會。

老人目送他們離去,不發一言。



─小國診療所─

惠終於把所有向蒼紫覆述了一遍。

「──那說是全部...我的一切所見所聞,你問其他人,所說的應大致相同」

「不明白」

蒼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吐出這句話。

惠:「什麼?」

蒼紫:「其他的東西,例如有沒有其他物證留下?」

惠:「所有的物證全被警察拿走了──呀,雖然不是直接有關的物證,之前左之助拾回來
   的那東西,應該仍留在道場的什物房內」

那東西就是放炸彈的夷腕坊貳號。

蒼紫:「原來如此...那打擾了」

惠:「若你是回去道場,一起去吧。起碼你不知道什物房的鎖匙在哪裡」



劍心的雙眼合上。

(已經夠了)

無神的雙眼慢慢張開。

(已經很累了,就讓我靜靜地在這裡)

劍心眼裡,映出了地獄的景象,而他正坐在白骨堆積的小丘之上。

(又是這裡嗎?)

突然,面前的白骨,出現了一隻腳,發出了踏碎骨頭的聲音。

來者是志志雄真實。

志志雄:「你來做什麼?」

劍心微微仰望志志雄。

「沒料到會是你來接我的。不打緊,快點帶我走」

志志雄:「混蛋,誰來接你?!我來只為嘲笑你,但若你堅持,我也可以帶你走」 <圖三>

「但在此之前,承認你自己的失敗。承認自己的劍、信念、人生、以及全部都是沒法
 改正的錯誤──...」



「──村!!」

現實世界中,操向劍心的呼喚,把劍心從地獄的幻想中喚回來。

看到劍心的模樣,操的心也冷了。

「緋村...」

操緊握拳頭,向劍心大喝:

「你...你在這裡做什麼?起來,緋村!去為薰San報仇!!」

一如以往,劍心繼續低頭,毫無反應。

「緋村!」

彌彥揮手示意操停止,逕自走近劍心,蹲下來。

「好的,聽我說。我會去找尋雪代緣,然後,一定會要他償還殺死薰的罪。在此之後,
 我不知道路應怎走,但是,我再不會氣餒,也再不會迷失自我。決不再回頭看,
 只向將來前進。」

劍心的眼,微微睜開。

「然後,就像之前劍心你所言,我會用神谷活心流強起來,也就如劍心你所做的,
 我會為我眼裡所有弱小及痛苦的人,揮劍保護他們。」

彌彥站起來,轉身離去。

「還有,我不會再來這裡」

彌彥回頭,發出成熟的微笑。

「在神谷道場等吧」

劍心微微的仰首望向彌彥的背影,心裡有一股細小的浪翻滾著。



老人慢慢走近劍心,透過眼鏡,他清楚的看到劍心左頰上的十字傷痕。

老人走到劍心身旁坐下,而小鳥則仍圍著他飛舞著。

「呀,那少年似在為未來興奮著呢。我自成人之後,就成為落人群的居民。而你是第一個
 被外人及那少年三番四次探訪的墮落武士──」

「看來,要你留在這裡,還是太過早了」 <圖四>



「什麼呀,那真是差勁!」

操一邊行,一邊氣憤的說著。

「非─常─差勁!!」

彌彥:「不要說『非常』」

操:「那傢伙絕對不是緋村!我不想看到那樣的緋村...」

「等等!!」

他倆被一聲大喝嚇住了,循聲一看,聲音是來自破爛不堪的神谷道場。

他們奔進道場,看到惠及蒼紫在對峙著。

惠向蒼紫大叫:「你在想什麼東西?你明不明白你剛才說了什麼?」

彌彥:「惠!」

操:「發生什麼事?」

惠回頭,顯得十分氣憤。

「問他!我對這傢伙己沒什麼話說──」

操:「不要叫蒼紫大人作『傢伙』!」

惠:「住口!『傢伙』已經平宜了他!」

正當兩個女人為一個稱呼而動口之際,蒼紫對彌彥說:「你也應幫幫手」

彌彥:「但是,是為了什麼?」

蒼紫:「今晚,打開神谷薰的墓──」 <圖五>


翻譯:劍心 Kenshin (c) 和月伸宏/集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