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劍心 ∼ 第百八十三幕「告白(後編)」

寧靜的河邊,有停泊著的小船,也有破落的平房,來往的人不多,都是一些商販及過路的
市民,有些特別的是那劍客及跟在其身後的小姑娘。

劍心:「原來如此,是從燕殿那裡知道的,讓妳瞎操心了,對不起」

薰:「嗯,應該是我道歉呢,我好像打擾了你」

劍心:「也不用道歉的,我想也該回去的了」

薰看著劍心的背影,想叫住他,說:「…呀,劍──」

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也講不出口,話語停在中間,此時,劍心的話打斷了薰繼續說的
勇氣,說:「那邊──是從哪裡來的門下生呢?」

從思緒中被喚醒的薰,勉強的回應著,然後望向河對岸那三個穿起道著吃麵的小孩。

薰:「呀,他們的道著是新發田流上越館的,我每年都有四五次前往練習交流的」

劍心微笑著的看著那群小孩,道:「他們看來很精神啊」

薰卻鼓起兩腮,生氣的道:「但他們仍是小孩子,卻私自在買東西吃!」

接著,薰大聲的隔著河對那群小孩大喊:「喂!回道場途中,不可以偷偷買東西吃啊!」

小孩循聲一看,說:「呀,是薰San」

三人突然齊心的舉起還拿著筷子的右手,向薰揮手,大喊:
「呀─薰San,妳何時再來練習呀?學長們都很心急的等著妳來啊」

薰聞言,一大滴汗掉了下來。劍心對她說:「真的很受歡迎啊」

小孩此時看見了薰旁邊的劍心,開始討論著他。

「啊!看那旁邊的劍客!和那張刀!」
「紅頭髮,十字傷痕──應該是他了!」
「神谷道場的緋村劍心!!」
「嘩─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
「還意外地年輕啊!」

劍心:「Oro?」

薰見狀,向劍心說:「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劍心可是個相當受歡迎的人啊!」

劍心:「在下嗎?」

薰:「小孩們總愛仰慕很強的人,這很平常」

劍心:「是真的嗎?」

薰:「是呀!之前劍心你說『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術,但若將它和事實相比,我還是比較
   喜歡用劍救人的想法』。我最近在彌彥及那些小孩身上看到,一直以來傳授劍術是把
   『術』教給他們,而最終的形式則為『道』的教導。我想,時代會這樣的繼續下去...」
  「就因為這樣,世界會漸漸變得和平,而當初那天真的想法,將會變成真實」
  「然後,大家可以永遠在一起──…那就太好了…」

劍心:「…是的,縱使仍有點不太現實」

薰:「呀?」

劍心邊行邊說:「時代已變,劍術也變,然而,只有人沒變,所以,妳說的,沒有可能」

「在半年的劍術修練裡,在下看著彌彥快速地成長。最終,他將成為一個有名的劍客,像是
 離巢的雛鳥,離開道場,進入這明治時代」
「左之助現在還會與我們一起生活,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東京能把他容下的人,不久的將來,
 他一定會前往一個更廣闊的世界,闖一番事業」
「惠殿也是一樣,終有一天她將為了找尋家人而回到會津,然後,運用其優秀的醫術,盡力
 為更加多的傷病者服務吧!」
「其他的人都是一樣…他們都會走各自各的道路,繼續各自各的人生」

「這不是別離,而是旅程…也不是終結,而是開始…雖然會有點寂寞,但事實確會如此」

已是黃昏的時候,鳥倦知還,落霞滿天映照著的小路上,只有劍心及薰兩個人。

薰:「…但是…」

  「我一直希望與劍心一起」 圖一

愣然的,劍心回頭看看面帶微紅的薰。

薰的心情,正隨著那比鳥兒叫聲還大的心跳聲,在跳動著,而向劍心投以帶著羞愧及疑問的眼光。

空氣彷彿凝結了,二人相對無語…

劍心開口了:「…在下」

彷彿已猜到答案一樣,薰即時裝出了笑臉,手按著亂跳的心窩,說:
「對─對不起!沒事沒事!忘了吧!!」
「現在是要為明天戰鬥盡全力準備的時候,早點回去,這時候,他們都已很擔心…」

說著,薰垂下頭,大踏步的往前走,像是要逃離似的。但臉上的微紅,訴說著她掩飾不了的心情。

就在她在劍心面前行過之時,一隻手溫柔的放在她的肩膀。

劍心輕輕的摟住薰的肩,說:「…妳記得嗎?從京都的戰鬥回到道場的時候,在下說過
              『我回來了』…這說話是在下成為浪客以後,首次說出的…」

薰垂下頭,輕聲的道:「…是嗎…」

劍心:「是…沒錯」

二人在黃昏中,肩並肩的漫步著,營造了一幅美麗的圖畫。 圖二


入夜,東京街頭的小麵檔,一個警官在悠閒的吃著麵。

就在他飲著碗裡的湯之時,一個人正向他慢慢走近…

「找到你了!」

來者正是十本刀的澤下條張。

張:「你說聯絡點是在麵屋,但又沒說在那裡,這情況實在很麻煩。過往的一星期,
   我在眾多麵屋之間來回奔走,結果竟然在這麼的一間小麵檔找到你!」

警官回頭,斜眼的打量著來者。

齋藤:「閣下是?」

張暴怒的叫著:「十本刀的張!!我自願成為你屬下的密探,你竟這樣對我!!」

齋藤:「你有這麼說過嗎?」,說著,仍自顧自的喝著湯。

半晌,齋藤把湯飲完,在桌上放下銀兩。

齋藤:「老闆,我放在這裡給你」

老闆:「嗯,多謝」

張:「哼!真討厭,我們也該走了!」

路上,這一對密探在討論著事情的發展。

張:「知道了,若看見犯人,不可以殺嘛」

齋藤拿起了一支煙,準備燃點:「當然,因為殺人完全是我的工作」

張無言,心裡已在暗罵這個混蛋長官。

齋藤:「真囉唆,早已經說過,志志雄事件之後,要處理的最大及最重要的事,就是偵查
    售賣裝甲艦『煉獄』的地下武器組織─!」

張聞言後立即回應:「全靠我偉大的功勞,終於給我找到了。」

說著,張從文件中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映著的,是一幢豪華別墅。

張:「這是他們在日本的地下指揮中心。而且,他們的首領好像出去辦一些私人事務,
   這真是有點奇怪」

齋藤:「私人事務?」

張:「詳細情況尚未清楚,但似乎與拔刀齋有關」

齋藤弄了弄手套,吸著香煙,說:「…意外地,要早點與拔刀齋再會了」

張:「那你準備從哪邊開始調查?首領?還是拔刀齋?」

齋藤:「這方面…」,說著,齋藤兩眼閃出一絲光芒,似乎已想到一些好東西…


這樣,所有角色都已經齊集,時限亦已到了───

時針與分針在十二時重疊著。

決戰之日,終於來臨!!!


翻譯:劍心 Kenshin、心婷 (c) 和月伸宏/集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