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客劍心 ∼ 第百八十二幕「告白(前編)」

第九日,距離決戰之日還有一天

沒有一絲戰鬥帶來的不安的日子,天空仍然是那麼的高,那麼的藍...

在這八日之中,雪代緣那一幫完全沒有偷襲的跡象。在不安與緊張之中,各人仍然
繼續日常的生活──


神谷活心流道場──

「五萬!」

彌彥的擺手訓練,已經突破五萬之之數!只見他滿身大汗,仍在努力繼續著。

一旁的薰非常直接地說:「很好!再加五千!」

彌彥暴怒起來(不知是第幾次了):「適可而止吧!!」

放下疲倦的雙手,彌彥仍在喘著氣:「你打算叫我做這動作到何時?明天已是決戰之日!!」

薰:「不要說廢話,要在十日之間練成奧義,實在是不大可能,現在最重要的是練好
   基本功夫!要擔心明天的決戰之前,先明白這一點吧!」

說時,劍心已無聲的出現在道場門口,微笑著,看著這兩師徒的真情對話。

彌彥:「這些事我當然知道!」

薰嘆了一口氣,說:「既然明白,那麼我們現在轉換另一個特別的形式」

彌彥:「好!」

雙方擺好了作戰的架式後,薰說:「首先,我直接做給你看。來吧,彌彥!!」

彌彥一聲大喝,便疾走上前,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彷彿要把那五萬次的辛酸一次過
向薰討回。

彌彥:「胡...嘩!!死吧!」

薰心想(充滿著一股不知怎樣的殺氣。至今仍在恨我?)

彌彥衝前跳起,作出全力的上段攻擊。

「呀呀!!!」

就在竹刀擊中薰之際,薰突然使出那一招雙腕交叉的動作,「格」的一聲,竟把彌彥
的竹刀夾著!  圖一

彌彥(用手背作「空手入白刃」!?)

薰大喝:「神谷活心流奧義.『刃渡』!!」

接著,薰竹刀一揮,把仍在半空的彌彥擊飛,彌彥與及其脫手的竹刀應聲落地,發出
了轟隆之聲。

薰:「與普通的『空手入白刃』不同,『防守奧義.刃止』這招式最大的優點,是可
   以在繼續拿著自己的刀的同時,制止著對手的攻擊力。」

  「然後,在這時候所衍生的攻擊,就是剛才所使出的『攻擊奧義.刃渡』」

  「出招的速度越快,就能以倍加的力量反擊對手!」

  「『刃渡』是『刃止』的究極型態,但是若有什麼失誤的話,就必死無疑...」

彌彥心中卻想著(但若能成功使出,就必勝無疑!!)

雙方再度架起姿勢,薰道:「好,今次就換你來做」

彌彥:「是!!」

神谷薰開始上前進攻,而彌彥亦急不及待的架出了雙腕交叉的動作,想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

但是,薰銳利的目光,把這一切看在眼裡...

「有空位,腰部!!」

竹刀就重重的在彌彥腹部打下去...

兩師徒決戰過後,只見彌彥倒在地上,口吐白沬,而薰則背向他,手叉著腰,自信地說:
「已說過了,有什麼失誤的話,就必死無疑!奧義「刃渡」這一招,實戰已不用說,
 即使是作為代師傳的我,在試練之中亦只能成功使出一次,是十分困難的技術。你
 千萬不要忘記,小心點吧!」

「在你完全領會這一招之前,都不可在實戰中應用───...」

說著之時,薰回頭看看道場的入口,但卻不見了劍心的蹤影。

薰:「咦?劍心?劍心何時離開的呢?彌彥,我要出去找他,你自己一人繼續練習吧!」

彌彥的白沬已止住,心想
(媽的∼∼一早已想到要攻擊我的腰部。若攻擊點再低一些,我可必死無疑...)
(但我作出那雙腕交差動作的速度,確比薰做得快!五萬次練習的成果出來了!!)

接著,彌彥再次站起來,繼續那雙臂擺動的動作。

「好!繼續練習」

(──只得我一人,可以做的就只有是雙腕交叉的動作...)


之後,小國診療所──

玄關之處,薰遇到了在無聊遊蕩著的左之助。

左之助:「劍心?」

薰:「嗯,突然在道場失蹤,在家中找過仍然不見他的蹤影──」

左之助:「劍心他剛剛來過探病了」

薰:「探望誰?」

左之助:「鬍子眼鏡」

薰:「鬍子...呀!」

鬍子眼鏡,就是在病房中休養著的警視廳浦村署長。

房內,署長的頭雖然仍纏著紗布,但看來精神不錯,他的女兒則在打理花卉。

署長:「實情是緋村イモ曾來拜訪我」

薰:「今次真的不好意思了」

署長:「其實也沒什麼需要道歉,我作為低下的士族,在戊辰及西南戰爭中都經歷
    過兩次重傷,也沒什麼事。」
   「請代我告知緋村イモ,雖然不知有沒有用,但我們警察都會是幫忙的力量。
    還有,不用擔心我女兒的事,反正都改變不了──」

左之助及薰離開房間之時,薰回頭,向署長的女兒作出帶著歉意的點頭。

署長女兒一愣,在他們走後,問她父親:「那女孩是...?」

署長:「算是緋村イモ的房東吧──但現在這情況...」

鏡頭轉到房外的走廊。

左之助:「鬍子眼鏡應該沒有大礙,但不知前川道場那方面怎樣?」

薰:「嗯,前川道場方面,早幾天從那邊的弟子聽說到,受傷的人都差不多康復了,
   前川先生說『不論什麼理由,劍客當然要戰鬥下去』,而完全沒有恨劍心,
   但是因為這次事件,前川先生深深感到自己的老退及衰弱,所以決定從今起把
   道場讓給同門後進,自己則開始隱居生活...」

說時,薰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眼神,彷彿在替她所敬仰的前川先生的命運而難過。

左之助:「不論強也好,弱也好,這都是劍客的宿命,已是雷十太那次之後的第二次了」

薰:「不能這麼簡單便可以解釋的...」

很快,二人走到玄關處了。

薰:「我去街上找劍心,左之助你呢?」

左之助:「唉,還在等待右手的診治」

薰:「...那你的右手怎麼了?」

左之助握握纏滿紗布的右手道:「明天是趕不及治好的了,不過我已在想辦法。擔心
               也沒用,大姑娘只是擔心劍心就夠了。」
              「呀...那個女狐,還要我等到何時?」

薰離去了,左之助則走到診療室,在準備推門而入之時,卻聽到裡面有談話之聲──

房中,一身穿洋服,留著鬍子的男人,與高荷惠在對坐著,而小國醫師則在旁邊站著。

男人:「拜託了,高荷醫師」
   「妳也應該了解,會津在幕末的時候是站在幕府那邊的,現在因為痛恨給維新
    政府管治,而完全不作出管理,導致土地荒廢,疾病及飢荒在那一帶蔓延...」
   「現在,有多一人就可以幫助更多的人,會津就算只是有多一個醫生,都是必需的」

這時小國醫師也說道:「說實話,如果惠君妳對此不理的話,是十分可惜的,比起在東京,
           在會津可以更加容易找到與妳失散的家人,我想妳也不需多考慮吧?」

惠:「我也明白,反正我也想過回會津,更何況幫助病者是醫者的工作,但在這一刻...」

小國:「那是妳之前所說,關於緋村君的戰鬥嗎...?」

惠:「是的...不能看見這件事完全解決,我的心定放不下...」

門外的左之助聽到了這番談話,也不想打擾他們,於是便輕輕關了門,摸摸頭,說:
「出乎意料地...竟然可以看清自己的將來...不愧為22歲」


街上,神谷薰仍在四周找尋劍心的蹤跡。

薰:「真是的...到底去了哪裡?」

突然,有一把聲音叫住了薰,原來她不自覺的已走到赤壁的瓦礫堆,妙及燕正在那裡派著
傳單。

薰:「妙イモ,燕グヒモ」

妙:「妳好!這個也給妳」

傳單上,寫著「赤壁臨時店再度營業」,還有新店的地圖指示。

拿著傳單的薰,看到後大喜道:「嘩!已經重新營業了!!果然是商人的榜樣!」

妙則掩著口笑道:「呵呵呵...過獎過獎」

薰:「但是...真的不好意思...我們讓赤壁...」

妙:「不要這麼說,燕已經將你們的情況告訴給我了,薰グヒモ你們也不需說對不起。
   那次破壞我們也沒法控制得到,只要能重建起來,便已沒問題了,妳也不用太擔心」

薰:「嗯...」

這時站在旁邊的燕說:「但是,為什麼薰イモ妳面色不大好的呢?」

薰:「呀,是的,有沒有看見劍心?」

妙:「劍心剛剛來過,很簡單的說了句對不起便走了」

薰:「真的!在哪裡?嗯?」

仍然找不到劍心蹤影的薰苦笑說:「真受不了,找到的線索全都叫是迂迴曲折的,真費力」

燕:「呀...我有一個線索,說不定在那裡...」

之後,薰離去繼續找劍心,而妙及燕則繼續在派傳單。

燕:「妙イモ...」

妙:「嗯──什麼事?」

燕:「薰イモ及劍心イモ能夠進展順利就好了...」

妙笑了笑,說:「是呀...」


日已西斜,鳥兒亦已見倦知還...

竹林中,劍心靜立著,但其鬥氣已叫四周的竹葉一片一片的落下來。

薰到了竹林,看見了劍心...

薰:「劍心!」

劍心:「...薰殿」

薰:「好容易才找到你...」

喘著氣的薰,豆大的汗仍在滴下,不過仍難掩其歡愉的心情。

二人在不可避免的決鬥前...會怎麼樣?


翻譯:劍心 Kenshin、心婷 (c) 和月伸宏/集英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