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家的男人們》第5話 (8.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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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為了寫關於日本盆栽的文章而去採訪,卻被誤認成首天來的學徒,來自美國的學徒拉著優一起為盆栽除老根換盆,優竟然也不否認,支支吾吾便跟著去做了。這幕主要目的是帶出植物需要換新環境才能成長,讓優領悟到這番道理,推進他跳槽的決定。

筆者也蠻欣賞這集採訪所帶出的日本盆栽文化內容,當中提到這門傳統文化現在廣受年青人歡迎,又以2017年在埼玉舉辦世界盆栽大會這個真實事件為引子,再透過劇情帶出不同國家的外國人都來學這門「活著的藝術」,描寫深入淺出,讓觀眾認識日本盆栽這門傳統文化底蘊。其實本劇多集以來介紹了不少富日本特色的事物,比如第2話的建築物、第3話的河童祭,但有關描寫只流於表面缺乏內涵(河童祭更淪為笑話),如果能像本集這樣處理,效果應該會更好。

優下定決心後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豐盛得連筆者都看得垂涎三尺,還要偏偏在秀平牙痛得很的時候,真是太殘忍了(笑)。而且秀平還是這時候才知道優打算辭職,完全沒跟他商量過,優跟爺爺的關係的確比跟父親好太多。

優正式辭職,同事都習以為常不作挽留,志麻里美(石川戀)還鼓勵優,又約優私下出來見面,甚麼時候突然變得積極關心優?會愛情線的舖排嗎?今集這班同事開始變得正常一點,不再只是在辦公室開開視像會議、塗塗指甲油那樣。

News Chase 的辦公室跟 Buzz Topic完全不同,前者是傳統辦公室格局,後者更年輕有活力,反映出兩家公司氛圍和取向都截然不同。這邊也很明確表示每篇連載專欄報導稿酬3萬日元,按瀏覽率會再有額外獎勵,筆者一聽不禁大叫:「嘩!這稿酬也太豪華了吧!」這應該是知名作家的級數了.跟第一集 Buzz Topic 的稿費(一篇文章3500日元)作對比,是8.5倍!日本的稿酬真的這麼可觀嗎?換轉在香港,傳統媒體如報章雜誌,若稿酬以字數來算,港幣1元1個字已經算是不錯,網媒跟本不太可能有這個出手。

說到這裡,筆者來分享一下寫稿的時間成本,好讓大家知道寫作人的艱苦。像優這樣獨力採訪完成稿件的操作,以筆者的從業經驗,採訪約2小時+寫稿約2小時+選相片修圖約2小時,完成一篇文章大概要花6小時(快慢因人及題材而異),一篇稿費3500日元的話,每小時時薪僅得583日元,這比日本最低工資(時薪930日元)還要低得多,你看!這是技能要求、付出時間和薪水完全不成比例的職業!News Chase 出手3萬日元的稿酬聽起來好像很多,但這樣計算的話,其實並不是太誇張,只是寫手都習慣了被壓榨。

優第一篇連載是以新冠肺炎下的外賣送餐員角度去寫,雖然片岡大讚報導寫得不錯,但點擊率太低;另外優起的專欄名也被片岡改掉。其後寫的文章點擊越來越高,變得有人氣,連網絡電視節目都邀請他做嘉賓,片岡勸他參加以增加知名度,達到100萬點擊。這裡只用了很短的篇幅就寫優迅速爆紅,未免發生得太快。此外,留意到優換公司後,寫稿的設備由iPad換了作筆電,算是升級了嗎?這種小細節也有認真顧及到。

因為只有外賣那篇文章點擊率太低,片岡擅自把標題改為嘩眾吸晴但與內文完全不相符的標題,也就是現時很多「標題黨」的做法,導致優在網上被謾罵,文章點擊率卻突破100萬,相當諷刺也相當寫實。優內心感到不滿,導致他上節目說錯話,一舉雙失。優跟片岡爭論,不想欺騙讀者,片岡則以不想文章被埋沒為由,改個吸晴標題只為爭取用戶注意,結果合作決裂,不歡而散。

如果從優的作者角度去看,沒經同意下被大幅修改標題內容當然是對作者不尊重。若站在編輯角度看,片岡讚到優如何有才華都沒用,一個標題可以決定一篇文章的成敗,這點是不容置疑的,在資訊氾濫的網絡世界,只得1秒去抓住用戶的注意力,標題要能引發好奇心才能吸引用戶點進去,點了進去才有機會讓人去判斷文章好不好、有沒有才華。但為了這樣可以做到有多盡?不同媒體、編輯的尺度都會不同,筆者覺得標題不要離譜到扭曲事實、不要違背文章宗旨是基本。

從這集可以看到,兩家網媒,不管風格和客群大不同,他們都十分看重點擊,片岡說不在乎點擊都是假的。然而,劇中只寫出網媒盲目追求點擊率的問題,但卻未有對其根本原因(如老闆、廣告主、盈虧壓力等)有任何著墨,是本劇有所不足的地方。

既然劇中沒說,這裡筆者也補充一下,以商業角度去看,老闆和廣告主都是以網站瀏覽量、用戶數、點擊率這些客觀數字作為衡量指標來投放廣告,而不是看文章有沒有深度和意義;再優質的文章,若是曲高和寡沒人看,在商業角度看都是零價值;但為了追求數字而一味嘩眾取寵、粗製濫造,亦失去了傳媒的意義,如何在兩者間平衡?倒是網媒應反思的問題。其實不止網媒,電視節目求收視率,報章雜誌求銷量,都是一樣。

優丟了飯碗,只好重操故業當外賣配送員,最後舊公司同事勸優回巢幫忙,暖意收結。優火速經過成功和失敗的高低起跌,回到原點。其實也不是原點,正如爺爺和秀平的對話所述,優會從中成長起來,大家都是經歷不少波瀾才走到今天,這就是人生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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